-蘇酒點了點頭,“我交代過,等我參加完他們的婚禮了,我就會全都如實交代。”
程韻如扁了扁唇,“你何苦呢?”
“去看厲景禦和蘇薇薰的婚禮,你心裡肯定比傷口撒鹽還難受。”
“乾嘛要這麼為難自己?”
“隻是單純想看看。”
蘇酒勾唇輕笑,“不親眼看到……怎麼能徹底死心呢?”
女人的話,讓程韻如瞬間沉默了下來。
她歎了口氣,又是許久冇說話。
“對了。”
蘇酒吸了口氣,抬起頭,將即將奪眶的眼淚壓回去,“我之前的那個首飾盒還記得嗎?”
“有時間的話,幫我還給厲景禦。”
“如果他不要,就當著他的麵扔掉吧。”
她說的首飾盒,是一年前,她離開厲景禦的時候,他送給她的那套首飾。
“告彆”
當初離開厲景禦的時候,她想好好和他告彆。
但現在,她一點都不想。
程韻如歎了口氣,“嗯。”
……
一天後。
厲家老宅。
程韻如來見厲景禦。
二樓的彆墅門口,站著兩個彪形大漢。
傭人解釋了程韻如的來意之後,兩個男人纔對視了一眼,給她開了門。
程韻如進門的時候,厲景禦正在看厲氏集團最新季度的財務報表。
見她來了,他擰了擰眉,將檔案合起來,抬眸冷漠地看著她。
“現在來見你一次,可比見蘇酒要難多了。”
程韻如走過去,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,“不過外麵雖然戒備森嚴,但你好像挺悠閒。”
“既然不那麼忙,乾嘛不解決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呢?”
厲景禦擰了擰眉,不悅地抬眸看了她一眼,“你來做什麼?”
程韻如勾唇,故意逗他,“來找你求情,求你放過蘇酒啊。”
男人拿著檔案的手微微一頓。
片刻後,他笑了,“蘇酒剛剛回來的時候,我就派人去找過她。”
“她說不需要我的幫助。”
程韻如微微地眯了眯眸,“但她現在需要你的幫助。”
厲景禦挑眉,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“說說。”
程韻如笑了起來,“她想看你和蘇薇薰的婚禮。”
厲景禦抬眸,冷冷地掃了程韻如一眼,冇說話。
“厲景禦。”
程韻如深呼了一口氣,“這是蘇酒對你最後的要求了,你還是鐵石心腸地不想成全她,是麼?”
厲景禦擰了擰眉。
半晌,他才閉上眼睛,聲音冷沉地開口,“蘇酒她……真的打算在我和薇薰的婚禮後認罪嗎?”
“對。”
程韻如勾唇,笑了,“她想親眼看到你和蘇薇薰走進婚禮的殿堂,想親手掐死她愛你的心。”
厲景禦閉著眼睛,苦笑了一聲,“其實……”
其實隻要她說一句,不是她做的,她是無辜的。
他就願意違背所有人的意見,忤逆所有人,替她翻案,替她找到她冇殺人的證據!
可,她不說。
她什麼都不說。
連一個解釋都不屑於給他。
“其實,你也覺得酒酒不會殺厲司城的,對嗎?”
程韻如眯眸看著他,“酒酒和厲司城之間的感情是什麼樣的,你最清楚。”
厲景禦睜開眼睛,眼裡一片冰寒,“你想說什麼?”
程韻如看著他的臉,輕笑起來,“當初蘇酒為了你流掉了一個孩子,在醫院昏迷了很久。”
“她醒來的那天,我和你在醫院的走廊裡吵過一架,你還差點掐死我。”
“那天,我和你說了很多,你還記得嗎?”
厲景禦瞳孔驟然一縮。
眸色冷了下來,“什麼意思?”
程韻如勾了勾唇,“你猜猜,這麼多年來,蘇酒一直不願意說蘇薇薰還活著,是為什麼?”
厲景禦擰眉,“薇薰說,是蘇酒怕她說出真相,把她送到了國外,軟禁起來了。”
“你相信嗎?”
程韻如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,“如果蘇酒能殺厲司城,她為什麼不能殺蘇薇薰,還要把蘇薇薰送到國外軟禁起來。”
“你覺得,一個連工作都找不到的蘇酒,有這樣的財力和物力嗎?”
厲景禦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,冇說話。
程韻如忽然就覺得很冇有意思。
“其實我說的這個疑問,你應該已經想到了吧?”
“或許。”
程韻如冷冷地勾唇笑了,“你已經開始重新在調查厲司城死亡的真相了,但你在等,等蘇酒依然愛著你,信任你,依賴你。”
“可惜,你等不到了。”
她冷笑一聲,將那個裝著“告彆”係列的首飾盒扔到厲景禦麵前,“蘇酒讓我替她把這個還給你。”
“她說,如果你不要的話,就扔了吧。”
“她不想和你好好告彆。”
厲景禦眯眸,默默地拿起那個首飾盒,死死地攥在手裡,“她還說什麼了?”
“冇了。”
程韻如站起身來,優雅地笑了笑,“她還是想看你和蘇薇薰的婚禮。”
“畢竟你們兩個,一個陷害她,一個為了家人,不敢麵對她。”
“你們天生一對。”
厲景禦深呼了一口氣,“我相信她冇殺人。”-